“一起學習?”
我傻傻的反問。
這麼突然的情況令我萬分震驚,我都忘了我還沒有好好地跟克麗絲蒂爾打招呼。
雖然我已經是盡了力避開春季舞會,可是最終還是把腳浸到那裡了。但,畢竟昨天我只是逗留了那麼一小段時間,所以我還安慰自己說沒事。結果這第二天就和主角站在同一個地方的悲劇是咋回事?
難以接受。
“這只是暫時的。我們才剛聯絡了梵蒂岡讓他們派一名聖騎士來教克麗絲蒂爾,所以我決定直到他們看到並接受我的請求,然後派人去薩爾南茲公國前,我都會先暫時教導她。”
看到紅衣主教布緹璦的回應,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基本上,這意味著紅衣主教和女皇都接受了克麗絲蒂爾成為聖騎士以償還她對皇室造成的損失的意願。
我想即使她不訂婚,他們也不能放過這樣一個有才能的人吧。
我很想投訴說 ‘這本來不是一對一課程嗎,我要退錢’。但很可惜,這是紅衣主教,而不是那些課後補習中心。
像她這麼忙碌的人,估計都沒有時間分別訓練兩個學生吧。
其實我有足夠的理由說我會在她教克麗絲蒂爾的時候去放個春假。
聽到這只是暫時的,我至少鬆了一口氣。
紅衣主教是女祭司,又不是聖騎士,所以她應該只能教克麗絲蒂爾基礎知識和主要理論。
“……我明白了。請多多指教,薩爾南茲小姐。”
我故意說得很生硬。我叫她的姓氏,沒有微笑。
不管我的意願如何,事情最終還是變成這樣了。所以我決定在我們一起學習的同時,攢一些反感度。
“是的,昨天真的非常感謝你。要是你有什麼時候有空,我母親想請你吃頓飯。”
不幸的是,克麗絲蒂爾的反應就像她並沒有受到我冷酷話語的任何傷害一樣。
她說的‘昨天’,是春季舞會期間我在陽台上聽薩爾南茲夫人懺悔的時候。
薩爾南茲夫人看起來是個好人,但由於我知道和她是主角母親的關係,壓力和恐懼只會讓我無法好好正常地吃飯。
“謝謝你的提議,但我相信那會很困難。”
我機械式地回應。
因為我是外交人質,所以我不能離開皇宮呢。我鬆了口氣。
“請坐。我給你倒杯茶吧。”
紅衣主教溫和地笑了笑,將克麗絲蒂爾和我帶到沙發。
她用溫暖的目光注視著我們,把她的侍從娜塔莉叫來,這讓我更加沮喪了。
來這裡的人應該是那該死的皇子混帳啊,怎麼會是我……
“你們倆是第一次見面嗎?”
在我在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克麗絲蒂爾先開口說話了。
“不是的,我在皇家神殿的懺悔室見過傑希王子了。是我請他接受我母親的懺悔的。”
“懺悔室?多麼適合聖騎士的地方呀。看來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呢。”
紅衣主教米色的眼睛瞇了起來。
克麗絲蒂爾和我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每個神殿的懺悔室在任何時候都會有一定程度的以太流動著。它可以讓懺悔者平靜下來並激發他們的信心。所以沒有其他地方比懺悔室更適合讓聖騎士在緊急情況下補充以太了。”
克麗絲蒂爾點了點頭,眼裡閃爍著光芒。
她確實有說過她一走進懺悔室就感覺輕鬆了點。現在這件事有個解釋了。
聽完後,我不禁想起我在懺悔室遇到的另一個人。
更具體地說,是某個年幼的孩子。
‘……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在聆聽懺悔。我是一名祭師。’
‘哼,連沒有被指示的事情也在做。’
我感覺好像解開了一個謎。
在我和塞迪那小子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他肯定是因為缺以太而緊急地藏在懺悔室裡的。
他因為以太枯竭而發燒、發冷、頭暈,但又無法得到適當的幫助,所以只好走進來。
我一想到那個孩子,就開始感到不舒服。
正如恩世所說,西德利克皇子真是個垃圾。
塞迪聲稱他既不是祭司也不是聖騎士,但如果我有他這樣的兒子,我肯定會不惜一切,讓他與一位才華橫溢的祭司組成搭檔吧。
我也不會讓一個歲數看起來還不夠上小學的孩子在晚上獨自四處遊蕩。
忽視,遺棄……這真的像是在虐待兒童啊。
我真的很愚蠢。我怎麼就沒能更早意識到那孩子的生活環境問題的嚴重性呢。
“……這是傑希王子的菊花茶。”
娜塔莉在我面前放了一杯熱茶。我終於回過神來了。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進來的,但紅衣主教的侍從正在優雅地為我們提供飲料。
“謝謝你,娜塔莉。去休息一下吧。”
“是的,主教大人。”
我看到紅衣主教對她的侍從說話的態度是多麼溫暖後,我突然好奇起來。
事實上,在我知道克麗絲蒂爾今天會來之前,我就打算問這件事了。
她收我為徒時說過的話……
‘有一個年幼的孩子。’
‘一個年幼的孩子?’
‘是的。我希望你能幫助那個孩子。’
我想問她塞迪是不是她說的那個孩子。
當我問完那孩子是不是生病,我想再問她那會不會是與以太枯竭有關。
要是塞迪真的是皇子的私生子,那我的理論似乎都挺準確的。
紅衣主教是皇子的教母,所以塞迪是紅衣主教的孫子。她會主動聯繫我也是合情合理的吧。她不是那種會對這樣的孩子受苦而坐視不管的人。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
“聖騎士通常都會與祭司組成搭檔。他們會成為能夠守望相助的朋友。祭司會為聖騎士提供以太,而聖騎士則會保護祭司,讓他們接受全能之神的旨意。”
我想知道為什麼那個孩子還沒有祭司搭檔啊。
我想知道,她為什麼不給一個帝國皇室出身,可以隨心所欲進出皇宮的孩子,分配一位祭司。
就算他是個不為人知的私生子,我覺得她都應該找個靠譜的宗教人士來,哪怕不是大主教級別的也好。
“我明白了,那真是一種有趣的關係呢。”
克麗絲蒂爾臉上帶著感興趣的表情,回應了紅衣主教。
我一邊繼續思考,一邊看著漂浮在茶杯中的雛菊。
‘是塞迪不想要祭司嗎?’
這也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
直到剛剛我才確定這是虐待兒童案件,但我能做的,就只有提醒他小心點,別再我行我素。
如果他晚上偷走出去四處溜達,並拒絕找祭司,那麼成年人們能夠為他做的事情並不多。
但至少,他們父子倆確實是有聊天吧,他好像告訴了皇子我喜歡吃東西。
‘如果神獸在主堡發現聖物,那從明天開始,我就沒有理由再見到你了。’
孩子清脆的聲音在我腦海中迴盪。從那以後我真的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雖然我的確是與戴米重聚了,但我確信塞迪也有正確地領導了另外兩隻小動物。
然後因為好像埃莉莎白副隊長都知道情況,所以我也不用擔心那小傢伙呢……
“小王子?”
我突然聽到了紅衣主教的聲音,震驚地抬起頭。
“你居然在兩個女人面前胡思亂想呀,我很震驚呢。”
她調皮地瞇起了眼睛。他們的兩個杯子都大約空了一半。
“我很抱歉,主教閣下。我想我昨晚太累了,我都愣了一會兒了呢。”
我用冷水濕潤了嘴唇,不經思考就把話說出口了。我應該更加小心,別在主角旁邊考慮其他事情了。
克麗絲蒂爾看著我,默默地笑了笑。
“我是問你有沒有搭檔,殿下。”
“搭檔?”
“是的,聖騎士搭檔。”
“我沒有。”
我的回答讓她睜大了眼睛。紮成高馬尾的粉紅色頭髮在擺動。
“儘管我是個新人,但即使是我,我也能感覺到你的以太非常驚人,殿下。想不到你還沒有搭檔……”
“是因為聖騎士比較拘謹嗎?”
她小聲嘀咕。
紅衣主教和我的視線對上了。那是因為我的以太並不是天生的。
聖國的聖騎士們單純只是不想與過去毫無力量的傑希王子為伍。
來到這裡之前,我都只是個‘虛有其名的主教’,聖國的王夫和帝國的女皇都如此認為。
前者甚至派了弱小的刺客來暗殺我。
但是,我的以太等級在某個時候有了突然的爆炸性增長,所以王夫的嘗試也以失敗告終了。
起初我還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力量的來源,但現在我對此有個假設了。
“首先,我是個外來者,不能隨心所欲地進出皇宮。會給和我搭檔的聖騎士帶來很多方面的不便吧。”
我想出了一個在我目前的情況下聽起來還蠻合理的藉口。
克麗絲蒂爾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點了點頭。
我不清楚我想讓她知道我目前狀況的意圖,是否有好好傳達了給她。她是個聰明能幹的公爵的寶貝女兒,而我卻是聖國覺得派來也無所謂的外交人質。如果她能有一個不同的祭司會更高興吧。
“但現在已經不是戰國時代了,不需要一直蓄滿以太,也不需要祭司和他們的聖騎士一直待在一起了。”
她很快就回覆了我。聽起來她對我的解釋左耳入右耳出了……
“聖騎士的數量總是比祭司少。祭司沒有搭檔並不奇怪。”
紅衣主教布緹璦順利地插入了我們的對話。
“我們小王子絕對是個有天賦的主教,但他可能很難成為一名聖騎士的祭司呢,畢竟他很致力於聆聽懺悔的任務呀。”
‘這……她是在幫我嗎?她肯定是想幫助我吧?’
“那下節課要不要請一位魔法師來學習一下聖騎士和魔法師的分別呢?”
當克麗絲蒂爾正要說些什麼,紅衣主教就宣布課堂結束了。
我一臉困惑地站起身來,無法弄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抬頭看向時鐘,發現才過了三十分鐘。
“非常感謝你,主教閣下。過兩天見。”
‘嗯……我猜新人培訓的時間總是很短吧。’
我決定這麼想了。我恭敬地和紅衣主教告別,簡短地和克麗絲蒂爾說再見,然後迅速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我立刻衝走。因為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連想都不敢想像她可能會問我要不要一起走。
謝天謝地啊,紅衣主教今天沒有說要一起吃午飯。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關上門前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背有點癢癢的。
*
“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前往茱麗葉宮告訴他啊。”
坐在室內訓練場一角的禁衛軍副隊長大聲喊道。
正在用劍尖比畫著什麼的皇子突然停止了動作。
“真是的……我現在不會自己把真相告訴他,但是……我寧願說實話然後得到他的幫助,也不願有這樣的誤會。那會好上百倍啊。”
今天的埃莉莎白看起來很奇怪。
儘管皇子的火焰燒黑了她的袖子,再次打斷了她的訓練劍,但她沒有生氣,反而是在笑。
從她踏進訓練場的那一刻起,她就很奇怪。
她會像個瘋子一樣自己竊笑,‘啊,他怎能有這種想法?他是天才嗎?’ 有時,她似乎也會哭。
她的表情從驚訝到快死的樣子笑著。
西德利克微微皺眉。
“我告訴過你,我不需要王子的幫助。”
埃莉莎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子在想要不要叫御醫來。
令人擔憂的是,他的一位朋友已經中暑了。
就在這時,他的隨從大衛 卡普遜正巧從門口走了進來。
西德利克放下劍向他打招呼。
“皇子殿下。”
“我很高興你在這裡。”
“這是來自紅衣主教布緹璦大人的信息。”
“……”
卡普遜一臉嚴肅地繼續說道。
“ ‘那股浪要進入冷宮了。兩天後上午 11 點戶外訓練場。’ 這就是要傳達的信息。”
皇子沒有說話。埃莉莎白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人。
“我可以過來看嗎?”
西德利克沒有理會她。
他拿起劍,朝著訓練場的中央而去。
卡普遜盯著皇子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向埃莉莎白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侍從只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做出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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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小角落:
哈哈哈哈埃莉…辛苦你了,有這麼個煩人朋友TvT
還有,我應該會消失約兩星期。期間,我會再審視一次我翻譯過的話數,回來的時候應該會一次更新到約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