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話–第4章：偽善亦善（3 )
儘管千仁浩進行了干預，但星座們並沒有要求懸賞任務。 換句話說，現在不是該處理他的最佳時機。
我用了大約半天時間專注掌握金湖站的情況。 主要給我提供情報的是李賢誠。
「目前金湖站有86人。 啊，加上獨子先生就有87人了呢。」
「比我想像還少啊。」
「當任務出現，只有捷運站附近的人以及那些在列車上的人活了下來。雖然他們沒有說，但應該都是在第一個任務……」
我根本不需要聽接下來的說話。從人們的表情中我就可以知道了。那些倖存者都踐踏了他人的生命。 換句話說，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殺人犯。
「目前金湖站分為兩組。 嚴格來說是一組，和其餘的。」
李賢誠帶著陰沉的表情看著人們。 有些人手持鐵管或其他道具。顯然是哪個是當權派。
「相信我吧！集團的會長已經在努力了，我們很快就會得救！」
韓京集團中最的小兒子—韓明伍。
「大哥所言甚是。各位，還請不要放棄希望。我們是能夠離開的。」
擁護韓明伍以及領導組織的是千仁浩。他們是「主流組織」。
「媽媽，我好餓...」
「再忍一忍喔。 搜救隊很快就會來了。」
「政府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一個國家並不會這麼容易就崩壞掉的。」
受主流組織保護並希望繼續生活的人就是「邊緣組織」。
他們的意志力弱得根本不能成為殺手。即是聚集了100名殺人者，他們也會自行劃分出強者和弱者。 也許他們認為自己不是殺人犯，認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李賢誠看著主流組織正在鼓勵煽動民眾。
「糧食是由主流組織分配。這裏附近一帶的便利店和餐廳已經被搜劫一空了...幾乎快沒足夠的糧食了。」
「原來如此。」
「這就是為什麼主流組織會派人去地面上尋找食物。而熙媛小姐也被選上了。」
「熙媛小姐……？」
「啊，就是獨又先生所救的這位女性的名字。」
我看著躺在地鐵長凳上的那個女人。 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美麗。 她圓潤的雙頰和溫柔的容貌意味著她肯定經常聽到別人說她很有魅力。 多虧猴肺，她的臉色比今早好多了。
「熙媛小姐是唯一不回來的人嗎？」
「不是。其實今早又派了幾個人出去了，但就只有邊緣組織的人沒有回來。」
「只有他們沒有回來？」
「嗯。」
李賢誠的表情再次變得陰沉。 他認為自己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抓住了李賢誠的肩膀。 我確實觸摸了他之後就知道了。 他確實是一把鋼鐵劍。 他肌力很快就會超過10級了。
「你、你突然幹嘛……？」
「李賢誠先生居然還待在這邊沒過去呢。你應該有受到招攬吧？」
「啊，那個……」
客觀來說，李賢誠的戰鬥力高於方鐵洙。 千仁浩沒有可能不盯上他。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但我覺得我要這樣做才對。雖然我並不懂什麼偉大的道理或大道理，但……」
李賢誠害羞地撓了撓頭。
「我總覺得那一方是「不正確」的。」
不正確……雖然不是一個答案，但我在他的回答中感受到真誠。李賢誠的確是李賢誠。
「別忘了你那份心意。」
這樣，我就可以繼續相信他了。
我從某個地方聽到可愛的聲音，然後回頭看，看到劉尚雅和李吉永抬頭看著我。 他們的臉就像等待母鳥的幼鳥一樣，讓人微笑。
「話說回來都已經是傍晚了，你們不餓嗎？這裏一人那一個吧。」
我從便利店一一遞出了食物。
「啊。真的嗎？ 真的可以拿？」
「這次是免費的。 但下次，我會向你們收費。」
「咦？ 多、多少……？」
「你們不是都有Coin 嗎？ 一個10Coin。」
「那個……」
劉尚雅和李賢誠的臉上充滿了困惑。 他們看起來好像沒預料到我會這樣說。
「當然。 我現在就付錢。 我不需要免費品。」
令人驚訝的是，說話的是躺在長凳上的那個女人。 她恢復意識了。
「我是鄭熙媛。 謝謝您今早救了我。」
「不用客氣，這沒什麼。」
我還以為她只是個花瓶，但看來這是個偏見呢。
「劉尚雅小姐，李賢誠先生。請大家清醒來吧。現在你們不該擺出這副臉孔。這些食物是他冒著生命危險獲得的。然而你們覺得可以免費得到嗎？」
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些話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
「啊……」劉尚雅像是醒來一樣，臉頰漸漸變紅。 「對不起，我的想法太膚淺了。 當然，我們是要付錢……那就是了。 我也不喜歡免費。 我討厭依靠別人。」
「我也同意劉尚雅小姐的想法。我會從現在起會開始支付Coin。」
他們在我意料之外的反應讓我有點驚訝。的確，只是發生了一個大災變，並不意味着全世界也是同一種人。
「如果你們堅持的話……那好吧。所有人都知道如何轉讓Coin了嗎？」
「對。 我前幾天學了。 觸摸對方的食指，嗯..然後……」
「只要說出你想轉讓的金額就可以了。」
從鄭熙媛開始，劉尚雅和李賢誠支付了10Coin以換取食物。 幸好他們沒有比我想像中太過抗拒。
我這樣做並不只是為了得到這些Coin。 起初，人們可能會覺得這個行為十分苛刻，但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這是正確的。
[「李吉永」向你支付了20Coin ]
「咦？你給多了10Coin？」
「那些是早上你給我的巧克力的份。」
李吉永講話時的表情很好。可能最快能夠適應新世界的不是成年人，而是孩子。 因為孩子們更容易打破常識。
「獨子先生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嗎？」
「啊，那個……」
「獨子先生。」
正在呼喚我的不是李賢誠。我回頭看到了主流組織的千仁浩。對，我已經想到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了。
「我們可以聊聊嗎？」
少了幾顆牙齒的方鐵洙從千仁浩後方盯著我。他這樣盯着我看也不移開視線，真是個愚蠢的傢伙。
「好吧， 我們聊聊。」
我點了點頭，千仁浩滿意地說道。
「那麼，其他人可以暫時離開嗎？ 我想和獨子先生一個人聊。」
「啊，那個……」
「不，你可以不用走。留下來聽吧。」
千仁浩的眼皮跳了一下。李賢誠立即停了下了想要離開的腳步。
「嗯，是嗎？ 好吧...我不會太在乎。」
他的舉動就像他樂於聆聽別人一樣。千仁浩擦拭長凳，並坐下了。所屬鐵頭幫的男人們出現在他的兩側，遞給他一支香煙和打火機。 他好像看了太多電影了。
「你似乎不太喜歡繞圈子，那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
「好。」
「請你加入我們的組織。」
果然不出乎所料。
「我可以給予獨子先生很高的地位。希望你能夠一起來引領組織。」
「為什麼是我？」
「你不是應該已經知道為什麼了嗎？」
千仁浩向受傷的鐵頭幫成員看了一眼。
「獨子先生是從怪獸中拯救了人們的一位英雄。而英雄需要像這樣的地方。」
真是種有趣的思維方式呢。居然會想這樣利用我呀。
「如果我拒絕？」
「拒絕？你還真是有趣。我沒有思考過那種情況耶。」千仁浩向我吹了一陣煙。 「獨子先生，這不是叫你幫忙。而是你有這樣的義務。你看不到那群可憐的人嗎？」
人們邋遢的臉看向這邊。有哭泣的孩子和疲倦的老人。
「這不是什麼大道理，我只是要求你為了所有人的生存與我們聯手而已。獨子先生，你不是很強嗎？」
「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需要有人成為打手。」
打手？
「直到幾天前，還有其他人在做這項工作。 他獨自搜索了食物，又在隧道裡打獵。 確切地說，¹我們都是單方面地倚靠着他。」
我不用問了。
這是劉眾赫的故事。
「但是他昨晚突然離開了。」
「所以你需要有人代替他嗎？」
「我認為你的實力已被方鐵洙先生證明了。」
李賢誠和鄭熙媛睜大了眼睛。 現在他們也注意到正在發生什麼事了。
「這樣對於獨子先生來說，也不錯呀。 你是人民的英雄，和我們一起成為組織的領導者，每個人也會喜歡你，還有……」
「很抱歉，我不會對任何人負責。 我不想加入你的組織。」
「嗯。 是這樣嗎？」
「最重要的是，你運營組織的方式與我不合。」
我看了鐵頭幫成員的身體狀況和邊緣組織成員那些差到極點的臉色。特別是鄭熙媛注視着千仁浩的方式就好像他是她的致命敵人。
「是這樣嗎？ 那好吧。 但是，如果你改變主意，歡迎你隨時來找我。」
「那是不會發生的。」
「哈哈，會不會發生就讓我們試目以待吧。」
我很快就發現了千仁浩的話是什麼意思。
隨著鐵頭幫成員離開，組織的其他成員接近了，就好像一直在等待。是邊緣組織的成員。他們抓住我，提高了音量。
「喂，謠言是真的嗎？」
「你真的打算獨佔糧食嗎？」
「就因為不夠糧食分給別人所以就只顧着自己吃？」
「明明我們都是住在這裏，為什麼只有你們獨佔 ?! 」
「把糧食交給仁浩先生！然後大家平分才對吧！」
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可以在人們的後方看到千仁浩的笑臉。他的嘴唇動了。
「請選擇吧。」
看來是要分享糧食成為英雄人物，或是要獨佔糧食成為反派角色。
如果我選擇成為英雄，那我就會陷入千仁浩的遊戲。 在分發食物後，我就必須要跟組織成員一起尋找更多的糧食，而我總有一天會被人在背後捅一刀。
另一方面，如果我獨自壟斷食物的話，我很快就會被孤立。
[有幾個星座的眼睛閃閃發光]
[星座「隱祕的謀略家」用鼻子哼了一口氣]
隨著人民的起哄，千仁浩挺身而出。
「啊～大家請冷靜下來。看來大家也產生誤會了呀。金獨子先生並不是這樣的人。」
這什麼？圈套？
「金獨子先生已經決定與我們合作了。 他今天帶來的食物都會交給主流組織，而組織將會負責平均分配。他還承諾將繼續與我們合作...」
當然，他堅信我會選擇他。但我已經無法再繼續聽下去了。
「好吧。」
我擔心了一會兒。 劉眾赫在這個情況下會做什麼？嗯，就是這樣。 答案就是他現在人不在這裡。
但是我不是劉眾赫。
「我當然會分配食物。」我看到千仁浩加深了微笑。這就是為什麼聽人說話應該要聽到最後的原因了。
「但不會是免費的。」
與劉眾赫不同，我不會拋棄一切前進。 我不會對所有人都負責。我是可以提供食物，但一定不會是免費。
人們感到困惑，就好像他們聽不懂這些單詞一樣。
「等、等一下！ 不是免費？」
「讓我告訴你們。 我不打算獨佔食物。但我不會把食物交給千仁浩的組織。我不是一名義工，我也不會信任他們。」
我對千仁浩微笑。
「我可以與你們組織達成協議，以合理的價格向你們出售糧食。」
「出、出售嗎？」
「什麼…？」
「呃，多少...錢？」
在遠處，我可以看到千仁浩的臉開始僵硬。 當我們的視線對上時，我笑了。
「不，我只收Coin 。」
* * *
過了一會兒，只有所屬邊緣組織，而且和我有關係的人過來了。
「那個……獨子先生。你這樣說沒關係嗎？」
「唉呀，生活中有什麼是免費的？獨子先生，你說的非常好。我現在感到十分神清氣爽喔。」
鄭熙媛駁回了李賢誠的擔憂。 在我宣言「出售」後，許多人都轉身離開了我身邊。 也許他們都很失望。
「我同意熙媛小姐的看法。 這裡的人對主流組織太服從了。」
「那就對了。那群王八蛋……金湖站已經被他們完全掌控了。人們被當作家畜，然後被帶到屠宰場。 就像我今天早上一樣。」
鄭熙媛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實際上，壟斷糧食的是主流組織，而不是我。 他們以「公平分配」為藉口獨佔了食物，並將其分給被馴服的人們。
人類最弱的時候就是當他們認為有人在保護他們的時候。當有權威建立在單方面關係時，人們就會開始依賴他們。
「我同意。所以我相信今天獨子先生的宣告十分有意義。 人們需要有自己做某事的意願。 然而…」
李賢誠朝食物看去。
「連一個也沒有賣出去。 每一個是50Coin，這個價格不會太貴嗎？ 為什麼不像賣給我們一樣，把價格定為10Coin……？」
這樣想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人們現在還在關注着主流組織，完全沒有過來我們這邊的想法。他們仍然需要時間。
我冷靜地回答。
「讓我們等一會兒吧。」
然後夜晚來臨。
地面上經常傳來斷斷續續怪獸的聲音，令人們經常做噩夢。李吉永和劉尚雅先睡着了，而鄭熙媛仍在半清醒狀態。
「獨子先生也應該睡。 我來值夜班。」
「不了。 這沒關係。 李賢誠先生可以先睡。」
「但是你會很累的。」
「我還有該做的事情。」
「該做的事情 ？」
我指著李賢誠的身後。 令人驚訝的是，那裡有人們的影子。 而且不只是一個。
「那個……你要販售食物嗎？」
人們終於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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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To be exact, we took it one-sidedly.」有英語大佬可以看我有沒有翻錯嗎？><’’